在当今这个充满科技的社会,社交媒体上仇恨信息的猖獗增长是一种祸害。种族主义、同性恋恐惧症、仇外心理,甚至对敢于不同意他人政治观点的人进行人身攻击——这些和其他形式的网络仇恨展现了人性丑陋的一面。
社交媒体上的嘲笑以卑鄙和亵渎的方式出现,所有人都能看到。显然,在网上发布仇恨言论的唯一目的就是骚扰和伤害受害者,对吧?
根据最近对社交媒体上的仇恨信息的研究,未必如此。虽然看到仇恨评论毫无疑问是令人沮丧的,但新的研究表明,人们发布仇恨有一个不同的原因:获得志同道合的社交媒体用户的关注和社会认可。这是一种社交活动。成为最令人讨厌或最刻薄的人并得到很多赞或心是令人兴奋的。坊间的证据很好地说明了网络仇恨的社会基础,新的实证研究也支持了这一点。
在30多年的在线互动研究中,我记录了人们是如何在网上交朋友和建立关系的。现在看来,同样的动力可以使一些网络关系变得非常积极,也可以在那些在网上联合起来表达对身份群体和个人目标的敌意的人之间激发友好的感情。这或多或少是一个“仇恨派对”。
o网络仇恨是一种社会现象
当你看到网上的仇恨信息时,你会开始注意到一些线索,这些线索表明,仇恨贩子通常是在互相发送信息,而不是向那些他们的信息暗示和诋毁的人发送信息。
例如,白人至上主义者和新纳粹主义者经常使用一些代码和符号,这些代码和符号对内部群体有共同的意义,但对外部群体来说是不透明的,包括他们的信息所诋毁的人。在一个人的信息、话题标签或句柄中包含“88”就是这样的代码;反诽谤联盟的仇恨符号词典解释说,字母表中的第8个字母是h,因此88是HH,即希特勒万岁。
仇恨是针对仇恨者的另一个线索是,仇恨已经从主流社交媒体转移到边缘网站,这些网站已经变得如此充满仇恨和令人不安,以至于很难想象目标群体的任何成员想要细读这些空间。边缘网站称他们提倡不受限制的在线言论自由。但在这样做的过程中,他们吸引了一些用户,这些用户写的帖子被广泛接受,在有社区标准和内容审核的主流网站上不会持续一分钟。
在任何线下环境中很快就会被标记为仇恨言论的信息,开始主导这些空间的话题和讨论。用户管理着表情包库——例如,反犹太人、反lgbtq和“new (n-word)”系列——这些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丑陋的,但对那些参与这些隐蔽的虚拟密室的人来说却很有趣。它们不是这些绰号的目标可能游荡的空间。
联合起来建立社区
进一步的研究证实了这一假设,即憎恨者是为了得到彼此的社会认可。互联网研究人员吉安卢卡·斯特林希尼、杰里米·布莱克本和他们的同事十年来一直在追踪他们所谓的跨平台“突袭”。
下面是它的工作原理。一个平台上的用户招募其他用户来瞄准和骚扰另一个平台上的人——例如,YouTube上某个视频的创作者。发起者的帖子中有一个YouTube视频的链接,并描述了一些种族或性别问题,以便在潜在的帮凶中灌输行动的冲动。粉丝们纷纷涌向YouTube,评论区充斥着仇恨信息。
攻击的目的似乎是为了激怒受害者,而不是在对手之间建立联系。当然,对目标人群的影响可能是毁灭性的。
但在后台,袭击者会绕回策划阴谋的平台。他们互相吹嘘他们所做的事。他们在YouTube页面上发布了截图来展示他们的诋毁行为。他们互相祝贺。毕竟,这是为了获得关注和认可,这与网络仇恨的社会认可理论是一致的。
社会认可将用户推向更极端的境地
关于社会认可对仇恨信息的影响的更直接的证据也在出现。网络行为研究员Yotam Shmargad和他的合作者研究了报纸的在线讨论网站。当人们在自己发布的反社会评论上获得“赞”时,他们就更有可能发布更多的反社会评论。
我的同事朱莉·江(Julie Jiang)、卢卡·卢塞里(Luca Luceri)和埃米利奥·费拉拉(Emilio Ferrara)最近进行了一项研究,研究了X平台(原名Twitter)的用户,以及当他们的仇外推文得到社会认可的迹象时,会发生什么。当发帖者发布的有毒推文从其他用户那里获得了异常多的“赞”时,他们随后发布的信息甚至更具毒性。他们的信息被其他人转发得越多,就有越多的发帖者表达出更极端的仇恨。
当人们看到自己或自己的身份群体在网上受到诋毁时,这些发现并不能减轻他们真正的伤害和愤怒。
网络仇恨的社会认同理论并不能解释人们最初是如何憎恨他人或变得偏执的。不过,它确实为社交媒体上的仇恨表达提供了一个新的解释,以及社交满足感是如何促使这种有问题的行为起起落落的。
Joseph B . Walther是Mark and Susan Bertelsen技术与社会主席,传播学杰出教授,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信息技术与社会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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